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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零、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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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零、舞會

“今夜你可有感受到愛?”

路易絲其實很黏人,但這一點她隱藏得還算不錯。

不過她最近才發現喬治才是隱藏得最好的那一個。沒在一起之前根本不知道他有這麽黏人。他們現在一有時間就會待在一起,就像每一對熱戀期的情侶那樣。

主要體現在一起待在禁林的小木屋裏,用喬治去年的生日禮物,來看電影。對他來說好像一切都是新鮮的。就算路易絲讓盧卡斯寄來的影片大多都是她小時候愛看的。

路易絲一開始還擔心太幼稚。但在她摟著喬治很羨慕地指著屏幕說“我最喜歡貝爾公主”了的時候似乎完全不記得這一點。

“我小時候可喜歡那個帶有魔法的玫瑰花了。”路易絲還說,“但我最喜歡的花還是薔薇。”

喬治就一邊盯著屏幕一邊點頭。

“所以為什麽今天你都沒和他在一塊?”阿比蓋爾坐在她的床上,看著正在編發的路易絲,“我剛剛都看到他們一群格蘭芬多在打雪仗了。”

“今天是什麽日子?”路易絲反問著,通過梳妝鏡看向阿比蓋爾,“聖誕舞會!”她低下頭擡起眼,看著自己頭頂的編發還有沒有需要調整的,“我要讓他足夠地想念和期待,然後再驚艷亮相。”

“你怎麽談起戀愛也全是心眼。”阿比蓋爾搖了搖頭,走到折疊屏風後面,試她自己的禮服去了。

“不然——你猜為什麽我談上了,你還沒呢?”路易絲得意地笑了。

“要你管。”

“你和克裏科斯?你自己想想要不要我管吧。”

“求你管我。”阿比蓋爾從屏風後走出,搬起她的椅子坐到路易絲身邊。

“看我的眼妝。”路易絲信心滿滿地炫耀道,“看看這眼線!我練了好久的。”她又看向鏡子,“不開玩笑地說,我打扮都花了好久,今天哪有多餘的時間?”她嘖了一聲,“然後你說那個家夥在幹嘛?打雪仗?”

“你找個格蘭芬多的男朋友就沒法抱怨這個。”阿比蓋爾揚起下巴,“你現在去外面休息室看看,德拉科還在顯擺那身禮服呢。”

“怪不得潘西她們都不在。”路易絲毫不在意地說,“她和德拉科一起去?”

“他們倆從小就是舞伴。”

“布雷斯和達芙妮?西奧多呢?阿斯托利亞?”

“沒錯。”阿比蓋爾拿出了她的化妝盒,“你的那個格蘭傑朋友怎麽樣?她是和波特還是和韋斯萊?”

“都不是。”路易絲說道這裏就忍不住想笑,“有些人快被捷足先登咯。”

“那是誰?”阿比蓋爾這會確實好奇了起來。

“到時候就知道。”路易絲知道赫敏今天會驚艷所有人,才不能打破這份期待。

“好吧,我等著瞧。不得不承認他們格蘭芬多還是很會讓人大開眼界。”阿比蓋爾噗嗤一笑,褒貶不明,“還可以拜你的韋斯萊所賜。他們最近做那些什麽餅幹。我今天還能看到渾身羽毛的人,笑死我了。”

“說到這個,我勸你千萬別吃他們倆遞來的任何東西。”路易絲善意地提醒道。

“我更擔心你啊,朋友。”阿比蓋爾開玩笑地說,“我和克裏科斯還有賴爾就你們倆在一起的事情,還真的認真討論過是不是韋斯萊給你喝了迷情劑。”

提到迷情劑路易絲就發怵,那絕對是她最不想回憶起的部分。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這禮服這麽長怎麽跳舞?你們巫師保守也不用像中世紀那樣吧?”路易絲瞥了阿比蓋爾一眼,“還是魚尾裙。”

“誰像你啊!你怎麽想的?短裙?”阿比蓋爾簡直大開眼界。

“不就是沒過膝蓋嗎?有多短?我問過鄧布利多教授了,他說不是傳統的舞會。”路易絲打理好了她的卷發,往後攏了攏,再在發際中編上幾條小麻花細辮,“而且他請了那個什麽樂隊?”

“古怪姐妹。”阿比蓋爾點點頭。

“我打聽過了,不是搖滾樂隊嗎?”路易絲轉過頭看向阿比蓋爾,“你穿這麽束手束腳。到時候怎麽和我一起在舞臺中驚艷全場?”

“你和你的喬治驚艷全場去吧。”阿比蓋爾癟癟嘴,回到了她的桌子前。

“看看!”路易絲踏上她的小高跟站起身,來到宿舍寬敞的地方轉了個圈,“好看吧?”

這是一條很簡單的黑色絲絨短款晚禮服裙,搭配長手套。上半部分修身,雙肩的細長吊帶繞後在露出的大開背上交織,裙擺呈A字,裙擺下的右腿上還繞著一條繡滿鏤空花朵的腿帶。

“你有病吧?這麽漂亮?”阿比蓋爾氣沖沖地說著,旋即馬上笑了起來。

“還沒完。”路易絲從首飾盒裏拿出誇張的耳飾和背鏈,“晚上就讓你見識見識,坎貝爾家的女兒是什麽樣的風采。”

從七點開始,學生們陸陸續續來到門廳。人們都在來回打轉,等待八點鐘的到來。

斯萊特林的學生沿著臺階往上,來到門廳。一行人氣勢非凡,引得不少人往這裏看來。

不知道是誰先脫口而出一句:“梅林啊——”。不少人順著目光所示,看向了人群中的路易絲。

路易絲一直很知道怎麽展現自己的美。她從妝面到裝著再到裝飾都在竭盡所能地放大她所有的優點,再掩蓋她的缺點。就像《茶花女》中描寫瑪格麗特有一種非凡的才能,只要在穿著上稍稍花些功夫,就把這種造化的疏忽給掩飾過去了。

人們遠遠地就能看到人群中那個黑發紅唇的女生,她是那麽美麗又獨特,就像是一朵拉丁學名很長的花朵一樣。

而萬眾矚目之下的那個女孩眼裏卻只有一個身影。她幾乎一下子就找到了她的男孩,並輕盈地穿過人群來到他的身邊。

喬治也在找到路易絲的那一刻,就往她的方向走去。

門廳擠滿了人,可他們眼裏只有對方,且毫不猶豫地走向彼此。

“嘿。”

“嘿。”

路易絲和喬治異口同聲道。他們倆同時笑了起來,其中的喜悅可比緊張多得多。

弗雷德和安吉麗娜在不遠處和他們招了招手。他們也與之回應。

喬治搓了搓他無處安放的手,最後得體得交疊在一起,食指忍不住地點著手背:“你今天真好看。”

好死不死的是,賴爾在這時接到了他的布斯巴頓女伴,滿嘴都是連篇的誇讚。這讓喬治的話語顯得更幹巴巴了。而路易絲看著喬治有些窘迫的神情,忍不住噗嗤一笑,伸手擋住自己的笑意。

“你,真的——”喬治試圖挽回一點,他也搞不懂自己平時妙語連珠,可每次到這時候都說不出來,“哇喔!我真的沒想到!從我剛剛看到你的那一眼——”他像是難以置信自己中了頭彩那樣,搖著頭,“太好看了。”

喬治其實很擅長說甜言蜜語,這一點路易絲也知道。所以她更能知道此刻的話語都是他發自內心的。而且她還蠻喜歡這句話的。

你,在今天,在我面前,在我見到你的這一刻,實在是太好看了。

這就夠了。

“你也是。”路易絲笑著回應,“你穿西裝——”她打量著喬治的這一身。顯然買的是成衣,沒有完全合身,但也襯得高大的他更挺拔。“我沒想到你穿西裝這麽帥。”

這時,橡木前門被打開了,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和卡卡洛夫一起走了進來。

克魯姆走在最前面,身邊的正是赫敏。

“赫敏的舞伴是克魯姆?”喬治訝異著,又看向路易絲,“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當然。”路易絲得意地說著,和赫敏揮了揮手,“看看我的姑娘,多漂亮啊。”

麥格教授的聲音響起:“請勇士們到這邊來!”

芙蓉和羅傑·戴維斯、塞德裏克和秋、哈利和帕瓦蒂還有克魯姆和赫敏去到麥格教授面前。

“我原本想著……”喬治低聲耳語道,“我做了勇士之後再邀請你,我們就可以給舞會開場。”

禮堂的門打開了,人們成雙成對地進入。

“你知道嗎?”路易絲看向喬治,“就算他們是勇士又怎麽樣?今晚,所有人的目光都會在我們身上。”

喬治聽到這裏,溫柔地笑了起來。他伸出手臂,讓路易絲挽上。而路易絲有些意外地發現,他手臂彎曲的幅度恰到好處。不會太遠,也不會太近,一切都是那麽合乎規章的得體。

“專門學過?”路易絲挽上喬治的臂彎。

喬治只是像一個早就在等待誇讚的孩子那樣驕傲地昂首笑了起來。

今天的禮堂墻壁上布滿了閃閃發亮的銀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燦爛的夜空,還掛著好幾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編成的花環。禮堂裏擺放著一百張點著燈籠的小桌子,每張桌子旁坐著十來個人。

“我們去你朋友那邊入座吧。”路易絲提議道。

“真的?”喬治看向她。

“讓我認識一下你的朋友們。”路易絲點點頭。

“哇喔!哇喔!哇喔!”弗雷德見到路易絲和喬治走來就驚嘆連連地招呼道,“看看這是誰?”

路易絲回以笑容,也和他們的其他朋友都點頭問好。

等所有人都在禮堂裏落座後,麥格教授叫勇士和他們的舞伴兩個兩個地排好隊,朝禮堂前頭一張坐著裁判的大圓桌走去,禮堂裏的人們熱烈地鼓起掌來。

“梅林啊,看看那是誰。”弗雷德拍了拍喬治。

“珀西?”喬治看向主賓席前面,本該坐著克勞奇的位置上面卻坐著他們的兄弟。

而路易絲卻還在關註他們的另一個兄弟。她看著羅恩的一身禮服,頓時也不怪德拉科之前犀利的評價。

“你想笑就笑吧。”羅恩沒好氣地說。而顯然他的舞伴帕德瑪對此更有怨氣。

“不,那個……”路易絲思索了一下,說,“很傳統的禮服,羅恩。”

羅恩翻了個白眼,繼續一臉怨氣地瞪著賓客席。

“克勞奇先生怎麽讓韋瑟比來了?”弗雷德嗤笑了一聲,還順帶照顧一下路易絲,“你不知道,小不點,波西最愛的頂頭上司連他的名字都叫不對。”

“你也是故意叫錯的吧?一定是吧?”路易絲忍不住不厚道地笑了起來。

“相信我們親愛的哥哥皮西一定愛死這份工作了。”喬治笑嘻嘻地說,“他是怎麽爭取到來霍格沃茨的?這麽快就取代了嗎?”

“克勞奇居然沒有自己來。”路易絲說,“這可是大事,也算是很信任珀西才讓他代理吧。”

“羅恩好像恨死珀西了。”弗雷德說,“他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他?”路易絲瞥了一眼羅恩,忍不住又笑了,“他不是恨死珀西,他就嫉妒死某個人了。”她養了養下巴示意另一桌的一些女孩,她們時不時就憤憤不平地暫停交談,瞪著眼看向赫敏。

“這倒是不意外。”喬治癟癟嘴說,“你知道羅恩那個傻小子對赫敏說什麽嗎?讓人堪憂啊。”

“不好好珍惜就會被搶走的。”路易絲慢悠悠地說道。喬治不動聲色地移動座椅,往她身邊靠近了一些。

等所有人用餐結束,鄧布利多站起身,讓同學們也站起來。然後他一揮魔杖,把有的桌子都嗖地飛到墻邊,留出中間一片空地。他又變出一個高高的舞臺,貼在右墻根邊,上面放著一套架子鼓、幾把吉他、一把魯特琴、一把大提琴和幾架風琴。

這時,讓路易絲好奇已久的古怪姐妹一起湧上舞臺,觀眾們爆發出雷鳴般的熱烈掌聲。

“天吶,太帥了。”路易絲在情緒高昂的隱約中稱讚道,“做個歌手也很不錯。”

“你會想做個歌手?”喬治問。

“其實……”路易絲又搖了搖頭,“做公眾人物的話果然還是算了。”

場子熱好,古怪姐妹奏出一支緩慢、憂傷的曲子。幾位勇士和他們的舞伴都站了起來,來到舞池中央。

喬治是對的,開場舞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勇士和舞伴們身上,那是何等的風光。

但路易絲也是對的,等其他人也進入舞池,勇士不再是大家註意的中心。那舞場的中心,就會輪到最抓人眼球的那一對。

會是誰呢?

這個答案不可能輪到別人頭上。

伴著音樂,踩著鼓點,一進一退,一轉身一回眸。等到旋律的高潮,喬治扶住路易絲的腰窩,往上一拖,輕盈地轉了個圈,又在她下落時,拉入自己的臂彎之中。

路易絲原本很在意自己是不是舞池的焦點,但此刻卻只陶醉在他們二人的舞蹈之中。他們配合得恰到好處,沒有一點局促和失誤,甚至舞姿有著收不住的張揚。如果換成西班牙舞曲,或許他們會更盡興一些。

“或許辛德瑞拉可以明白我現在的感受。”路易絲在一個旋轉後自言自語地說。

“誰是辛德瑞拉?”喬治問。

“一個在舞會弄丟了一支鞋的幸運笨蛋。”路易絲笑著,“不過你不用管,我可不會弄掉我的舞鞋。”

當風琴奏出最後一個顫抖的音符,禮堂裏再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喬治對著路易絲行了個紳士禮,而路易絲稍稍撚起裙擺,回以同樣的禮儀。

他們剛要開口說話,古怪姐妹又開始演奏一首新曲子了,節奏比剛才快得多。然後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喬治伸出手,路易絲搭上他的手,在柔和燈光的懷抱中,跳起今夜的第二支舞。

“你看到傻楞楞的弗雷德了嗎?”喬治說著,瞥向弗雷德和安吉麗娜。他們倆跳得太奔放了,周圍的人們紛紛向後閃開,以免被撞傷了。

“走。”路易絲一下子明白了喬治想表達什麽,“把我丟過去。”

“什麽?”

“把我丟過去!”

路易絲雙手一推喬治的肩膀,喬治的雙手也順勢在她的腰際一使勁往外送。路易絲借力轉著圈來到弗雷德和安吉麗娜面前的空地,鞋跟啪嗒兩聲站定,再隨著高昂的音樂歡快地舞動起來。

樂曲的空拍,路易絲的手臂優美地揚起,喬治正好上前從身後貼近,順著她的小臂撫上手腕處輕輕虛握,另一只手摟著了她的腰,二人默契地隨著節拍搖擺著。喬治上方的手一揮,路易絲在他身前轉了個圈。二人的手自然地在空中分開,舞曲的節奏驟然歡快了起來,分開的手一起打起響指,再隨著鼓點慢慢下落。

弗雷德他們也當然不會甘拜下風。於是他們兩對成為了第二支樂曲的舞臺上最引人註目的焦點。比起打擂臺,他們更像是一起在享受這舞蹈。

“一個好消息。”

不知道第幾支舞蹈之後,喬治拿了飲料之後拉著路易絲的手來到一旁的小桌子邊上,兩個人一起坐下。

“什麽好消息?”路易絲舉起高腳杯和喬治碰了碰杯沿。

“顯然你姐姐在投資上很有一套辦法。她說幫我們小賺了一筆。”喬治壓低聲音說,“我和弗雷德這段時間賣把戲產品的收入也匯給你姐姐了。”

路易絲抿了抿杯中的飲品,笑了笑:“看起來你們的事業開了個好頭嘛。”

“那當然。”喬治得意地說,“為什麽最近有什麽多好事啊?小毒蛇,你說為什麽?”

“因為我?”路易絲平淡地問。

喬治一拍手,又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這殷勤有些太生硬了。”路易絲毫不客氣地笑道。

“我這幾天一直覺得像做夢一樣。”喬治收住了他不著調的那一面,和路易絲靠在一起,“我幻想過很多次我們在一起的樣子,但當這一天真的來了,我發現——”他難掩喜悅,“我比想象中還要開心。”

“我也是。”

路易絲認真地說著,喬治扭頭看向她。

“我每天都很開心。”路易絲笑著說。

他們倆待在一起很少有不是鋒芒相對也不是嬉皮笑臉的時候。而這些平靜的時刻又總會滋生出一種美好和溫存。

可能是因為剛剛的跳舞的時候他們用力過猛,現在坐下來就只是安靜地待在一起。看著舞池裏的其他人,偶爾聊個幾句。

“克裏科斯和那姑娘成了嗎?”喬治雙手抱臂,看著正在跳著標準雙人舞的阿比蓋爾和克裏科斯。

路易絲搖搖頭:“沒有進展。”

“誒?克魯姆和赫敏哪去了?怎麽沒看到他們!”

路易絲點點頭:“他們倆大有進展。”

喬治的視線從舞池裏收了回來:“你怎麽都這麽清楚?”

路易絲只是得意地揚起嘴角:“也不知道,今天會成就多少對情侶呢?”

“你為什麽覺得大家都會在這時候表白?”

路易絲沒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喬治。

“對啦對啦,我就是這樣打算的其中一個。”喬治無可奈何地笑了,“好吧,是這樣,畢竟這是難得一見的好機會。”

“學校的舞會啊——”路易絲意味深長地說,“究竟是哪個天才發明出這樣順理成章搞在一起的好機會?你應該也去問問凱登他們高中畢業舞會的那些八卦,精彩絕倫。”

“你是不是知道舞會的氛圍有多好,是個多好的機會,然後才搶先的?”喬治瞇起眼。

路易絲急忙搖搖頭:“我可沒想到你是這樣打算的。我只是知道舞會的氛圍有多好,所以才想希望我的舞伴是我的男朋友。”

“嗯……”喬治慢慢地點點頭,“你說得對。弗雷德問起我的舞伴是不是你的時候,我說是我女朋友的那一刻真的很好。”

“所以你當時打算怎麽告白?”路易絲好奇地問,“你說的那個盛大的——”

“噢,其實也沒什麽。”喬治聳聳肩,“不過就是打算帶著你去天文塔,把你拐上掃帚,我們逃出霍格沃茨——”

“等等!”路易絲打斷了他,“你先別說!留到下一次給我驚喜!”

“下一次?”喬治皺起眉,“什麽下一次?為什麽有下一次?沒有下一次。”

“有下一次的。”路易絲擠眉弄眼地暗示道。

“怎麽會有?”

“就是有。”

“沒有。”

“有。

“不可能。”

“你不求婚是不是?”

喬治瞬間恍然大悟地捂住了嘴,而那個有些氣急敗壞的路易絲已經紅著臉把頭轉向一邊了。

“我沒說會答應噢。”路易絲挽回顏面般說道。

“傻瓜。”喬治笑了起來,“以後有以後的驚喜,我那一出沒能給你告白,待會舞會結束也可以給你炫耀一番的。”

路易絲沒說什麽,就是小聲地“嗯嗯”了兩聲,依舊扭著頭。

而喬治剛要開口,就看到有個熟悉的家夥往這裏走來,臉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

朱利安正笑容滿面地走來,確實是不懷好意,也不像個好人。“嗨。”他在兩個人面前站定。

“嗨,朱利安。”路易絲點頭示意。

“嗨,朱利安。”喬治重覆著,一副“你這家夥叫朱利安是吧”的表情。

“你男朋友?”朱利安很自來熟地拉過路易絲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是啊。”路易絲說著,看著喬治和朱利安重重地握了握手。

“或許等到明年暑假我畢業了,可以留在英國找你們玩,怎麽樣?路易?”朱利安歪著腦袋問。

“打斷一下。”喬治的手搭上路易絲身後的靠背,整個人往他們這邊傾斜,“你是在邀請誰?你是什麽人啊,留在英國找——”

“他是朱利安·布蘭奇。”路易絲冷不丁地提醒道,“我親生叔叔。”

“找我玩!我最知道什麽有意思。”喬治很迅速地伸出手,和朱利安握了握,“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喬治·韋斯萊。”

“你好。”朱利安瞥了一眼那個憋笑的路易絲,一點也不意外他們倆的壞心眼用到一個地方去了,“不打擾你們這個美好的夜晚。”他說著站起身,“舞跳得那麽好,別浪費了。”

喬治和路易絲對視了一眼,等到下一支樂曲響起,他們又加入了舞池。

直到午夜十二點,古怪姐妹停止了演奏,人們紛紛意猶未盡地離場。

路易絲和喬治也一樣,他們的額頭相抵,久久不肯離開。

“走吧,讓你瞧瞧我本來要準備的。”喬治說。

“你知道嗎,喬治?”路易絲擡起頭看向喬治,“我想在這之前,讓你看看我準備的。”

路易絲的臂彎離開了喬治,她小心翼翼地小跑著去到還沒離場的鄧布利多面前,小聲耳語了幾句。

那些樂器消失之後,舞臺上出現了一架三角鋼琴。而天花板的星光之下,又多了一束光芒打在舞臺中央,等到路易絲登臺落座,喬治站在臺下,不少人又被吸引著回到了禮堂。

柔和的曲調傳來,琴音比起舞會上那些高昂或是隆重的曲子都要輕太多太多了。就像那個彈琴的女孩在月光下翻開了一本童話故事書,用最溫柔的神情和語調,慢慢述說。

不少麻瓜或者混血出身的巫師從前奏就開始交頭接耳,路易絲輕聲唱起的是《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

他們知道這首歌有著什麽樣的浪漫,但他們不知道路易絲第一次聽到這首歌,就想分享給所以她愛的人。她就想告訴他們:

And 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

今晚,你感受到愛了嗎,

It is where we are,

它是如此如影隨行,

It\'s enough for this wide-eyed wanderer,

要讓那流浪者嘆訝長久,

That we got this far,

我們的愛已然足夠,

And 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

今晚,你感受到愛了嗎,

How it\'s laid to rest,

它豈能煙消雲散,

It\'s enough to make kings and vagabonds,

要讓無論貧富都堅信這是至善,

Believe the very best,

我們的愛已然足夠。

喬治的目光從來沒有移開過,直到最後所有人鼓起掌時,路易絲鞠躬感謝時,他的姑娘走回自己身邊時,始終都是。

就像第一次見面,每一次再見,始終都是都是。

而路易絲也一樣,彈著琴時也是,唱著歌時也是,飛奔向她的男孩時也是。

喬治一直覺得很不可思議。他愛的女孩有些尖銳有些別扭又有時很神秘,但在表達愛意上,她從來是這麽坦率、赤忱又直擊人心。

但這就是為什麽他那麽愛她。

而她又總是一次又一次地讓他意識到這一點,讓他想到——

這就是我的小毒蛇,也是我的小朋友。

當兩個有趣且溫暖的靈魂相遇,他們一定會留下一個充滿愛意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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